一 歲 至 兩 歲
1986.11.04
剛學會走路,她想去哪就去哪兒、沒有人能追得上。今天她自己走到浴室內的馬桶旁邊,身高才超過馬桶座沒有許多,伸出一隻手去攪和馬桶內的水,被我抓個正著。臭女兒!妳居然香臭不分?
1986.11.12
在家攀爬椅子,先把左膝抬高放在椅子上,然後手、腳合作之下就爬上去了。
18:00在中央浸信會聚餐,我牽引著頌恩的雙手上、下樓梯,她非常感興趣。聚會時我們教她雙手合十、閉眼、並說『阿門』。
學會了表演『蟲蟲,蟲蟲飛』以及『外丹功甩手』給我們看。
1986.11.24
不如意時會坐在地上、兩腳不停的搓地,這時候若繃著臉去打她的腳板心,她就識相的停止了。
1986.12.06
上午由中央路往崇光女中附近診所帶頌恩去注射麻疹疫苗。為了防止她因為挨一針而痛哭,我就先來一次模擬。我用大姆指的指甲在她胳臂上壓下去約停留三秒鐘,指頭移開之後,確實看到皮膚上留下了一個印痕,就這樣反覆了四次之多,看她不怎麼在乎,猜想她一定很能忍,就放心了。
可是真正到了謢士小姐給她注射完畢後,她卻”哇-哇-”大哭起來,真奇怪﹖居然爸爸的妙招失靈了。
1986.12.13
主臥房的大床旁有一個垃圾筒,我進入主臥房時頌恩已經比我先進去,她站在垃圾筒邊、背對著我,不知道我在她的後面,目前她的個子大約腋下才剛剛高過大床的床面。我看到她的手伸入垃圾筒,可能是想拿裡面的紙片,我如平常一樣的呼喚:『頌-恩-』,她沒來得及回頭,就立刻心虛的把手從垃圾筒裡抽出來並且迅速的平貼在大床上,裝出一副若無其事樣,這時候仍然不回頭看我;我卻己經忍不住大笑起來,『親愛的女兒呀!妳為什麼如此心虛呢?爸爸並沒有要責備妳,不要怕我嘛!』真想愛憐的摟她入懷中、親吻她的嫩頰。
1986.12.21
參加中央浸信會的主日崇拜,詩班在台前獻唱聖詩的時候,頌恩在我們所坐的最後一排椅子座位上站立起來,居然隨著詩班同聲唱了出來,唱的音階雖然沒有一個正確,但是她確實是很努力的在同聲應和,從她嘴中所發出來的都是些母音。猜想她是心中高興才會這麼高唱出聲,值得誇獎!
1987.01.09
頌恩站立在大床尾的地面,左臉側貼在大床的床面上,眼睛瞧著臥室門外,正巧我從門外經過轉頭望向臥室內,看到她的姿勢、吸引我佇足臥室門旁盯著她瞧,這時候頌恩用非常柔細的聲音呼喚我:
『ㄅㄚˇ ㄅㄚˊ──』。
同時她的右手掌平放在大床面上,五指輪流拍打床面,像在思索事情,一幅大人樣子,那鏡頭以及聲調都好迷人!才一歲兩個月的女兒,多麼可愛!
1987.01.11
用餐時,頌恩站立在餐桌邊的嬰兒床內、由大人餵她吃。飯後,妻餵她水果───小塊柳丁肉,才送進嘴裏不久,她就『吐!』的一聲,把柳丁肉吐了個拋物線掉在地上,我說:
『妳怎麼了?吐檳榔汁呀?』
這句話把妻逗得『哈──哈──』大笑不止。
今天頌恩學會了一個動作:用手拉開桌子的抽屜,但是不會關起來。
1987.01.13
我在書房內加班,頌恩不懂得『加班』的意思,只知道爸爸在書房裏,但是為什麼關著門不出來呢?於是頻頻在書房門外拍門、並且呼喚:『爸爸──,爸爸──!』
我哪兒還忍心加班?衝出門來、抱起了女兒,妻也來到了門口,說:
『她知道你在書房內,不停的叫爸爸,耳朵還緊貼在門上。』
1987.03.02
妻向著客廳的頌恩喊著:『頌恩!爸爸帶妳去買柳丁!』
頌恩立刻悄悄的走到裝毛線帽的五斗櫃前,抬頭望著妻、指著抽屜,妻會意的替她由抽屜中拿出帽子交在女兒手裏,頌恩自己戴上毛線帽、走到門邊的鞋架旁,拿起妻的矮根紅皮鞋向著我高舉起來,意思是 ──拿皮鞋給爸爸穿。妻和我被逗得大笑──拿媽媽的高跟鞋給爸爸穿!
1987.03.03 白天在褓姆家,褓姆呼喚她的女兒巧巧:
『去把襪子拿出來,該洗了。』
這句話被頌恩聽到了,悄悄的走去、不知由哪兒找出了巧巧的襪子,高高的舉在頭上交給了褓姆,真有意思,她現在已經聽得懂國語了,但是會說的話還不多。
1987.03.10
飯後,頌恩手上抓著蓮霧爬上飯桌椅子,低下頭時因為重心朝前而不慎跌落地上,哇哇大哭,而手中的蓮霧卻仍抓得緊緊的未掉地,奇怪吧?
1987.03.12
給女兒示範在白紙上用水彩為國旗著色,畫完之後,頌恩左手中拿著為她買的防水小國旗、眼睛左看右看,和白紙上剛著了色的國旗比較一陣之後,她發出了一個訝異的聲音:
『咦──?』
1987.04.19
清早由菜場買菜回來,頌恩抬頭看到了西天高掛的下弦月,轉頭對我說:
『MOON─』。
抱著她走到中央浸信會的門口,指著門上面的教會名稱、教她認字,如果停留的時間稍久一些,她也會催我:
『爸爸,GO──』
嬰兒的骨骼很軟,所以坐在床上時可以抱起自己的腳趾頭來啃。今天晚上頌恩就坐在客廳地上抱著腳趾頭啃,我說:
『DON'T PUT YOUR TOE INTO THE MOUTH !』
頌恩把腳放回了地面上,嘴裏還有口水向下滴,這時候她抬頭望著我、然後開口說話了,只說了一個字:
『NO!』
嚇了我一跳!難道妳聽得懂嗎?莫非妳是E.T.乎?
(3-26)
『天下沒有任何我不吃的東西!』
1987.04.24
在服裝店看到女模特兒石膏像,她口中喚:『阿姨』,伸出手想摸,但是忽然發現那是沒有生命的假人,猛的縮回手來拍拍自己胸口,說:『怕怕!』
1987.04.26
以前為她洗澡洗到脖子時必須說『電燈』,引她抬頭看燈;現在則不需要,只要說『洗脖子』,她聽了會立刻抬頭,但是癢肉多的她會邊洗邊笑、還直躲。
1987.04.28
頌恩走到客廳門邊,一手拍門、口中還叫:『下!下!』,我們實在摸不清她的意思,只好不理她。
待我走近了窗邊,突然聽到附近的拔河代表隊練習拔河時的嘶殺聲『1-2-殺』,我才恍然大悟──最近拔河隊每天晚上練習拔河時,我們都帶著頌恩出去旁觀,已經成了慣例。那麼剛才頌恩在門邊拍門並嚷著『下!下!』,不就是『殺!殺!』的近似音嗎?莫非是她比我們先聽到了嘶殺聲,想要我們領她出去觀戰,所以走到門邊拍打大門?哈!哈!不會說話的小孩多麼逗趣呀!
1987.04.30
妻加班,我先接了頌恩回家之後又抱她外出散步,我唱著『鳳陽花鼓』給她聽,等我唱到『得兒─飄─』還沒有『飄』出來之前,她卻比我先『飄』出來,可愛吧?
1987.05.10
她聽到音樂就會聞聲起舞、搖擺身子;有些時候不是搖擺而是擺出下面這個姿勢:兩手及左腳、左膝著地,臉看著地面、右腳伸直向天空高舉如衝天炮,我打趣說這是『小狗撒尿』,她聽了一遍就記住了。
以後只要我說一句:
『頌恩!小狗撒尿!』
她會立刻停止正在做的事情而在地板上擺出這個姿勢,真把我們大人笑歪了。猜想原因是她特別對於狗有好感,所以喜歡學小狗的動作。
1987.06.22
最近五、六天以來,頌恩每天清晨5:30就醒了,我就抱她去小碧潭散步、坐『消消板』(蹺蹺板)。
今天清早5:30頌恩還沒有醒來,所以我就獨自出門晨跑去了。跑步回來之後妻告訴我說,剛才頌恩起床之後,下了床就跑到每一個房間裏去找我、想要我帶她去小碧潭,這還不說,她一面找、嘴裏還一面不停的說著上星期剛學會的一句話:
『爸爸─,喜歡你!』
『爸爸─,喜歡你!』
喔!上帝呀!小生命怎麼這麼可愛,比『小狗衝鋒』可愛千萬倍都不止哦!
昨天妻女由岳家回來,女兒由妻懷中下了地來,立刻自己爬上了大床,嘴中嚷著:
『睏─洗─了。』(睏死了!)
女兒雖然睏死了,但是爸爸卻被女兒的話逗得笑死了!
頌恩由客廳快步直行、『走』到餐廳來,為了平衡身子,她的胳臂肘彎曲,小臂向內收、大臂與地面呈水平,兩臂不停擺動的時候,兩個手掌在前胸靠腋下的位置,好像在為自己的腋下抓癢,姿勢可愛極了。
1987.06.27
請常褓姆、巧巧到遠東工業城吃鐵板燒,見到一位太太的手中拿著拍立得照相機,想為自己兒子在幾株盆景前面拍照,頌恩一看到有人要照相,立刻就滴溜溜的走到小哥哥的身旁、悶聲不響的貼著哥哥不動,阿姨只好說:
『好吧!兩個人站著不要動,我給你們合照。』
真是愛照相的小孩子!笑死人!
1987.06.28
三人同搭公共汽車上街,我把已經剪完十個洞的車票硬卡給頌恩拿在手中玩,等到車子來的時候,她也人模人樣的把車票的殘骸交給司機先生剪票。
1987.07.10
昨晚頌恩夜不歸營。
清早由小碧潭晨跑回來的半途中,在菸酒配銷所前面、老遠看到常褓姆抱著頌恩、巧巧隨伴著向我走來,我為了引來頌恩的視線,就擺出左手提水桶的姿勢──左肩下垂、高舉右手揮動著。褓姆把頌恩放下地來,一歲八個月的她、臉上露出了笑容,迎面向我跑來,兩手舞動的姿勢就如6月22日的日記──像是在為自己的腋下抓癢一樣,到了我面前的時候,我一把抱起她來、舉得高過了頭,她也高興得直笑。
1987.08.07
回到家裏將近傍晚六點,由客廳的窗戶望出去,可以看到上弦月已經掛在天空,我抱著頌恩看天上的月亮,她說 :
『太陽睡覺,MOON笑哈哈!』
真奇怪,孩子怎麼看得懂月亮對她笑哈哈﹖ 大概上弦月的月鉤朝上,像是微笑的嘴巴吧?
1987.08.08
全家三口去新公園內的省立博物館看昆蟲特展及魚類、人類特展,讓頌恩增長見識。
看到穿山甲的時候,頌恩說那是:『戴帽帽!』
我們的前面有一位小男孩、比頌恩略大些,走路時腳底不慎、險些跌倒,頌恩以女孩子細細的聲音、自言自語的說出了她心底的關懷:
『哥哥,不哭!』
1987.08.27
頌恩現在唱歌『哥哥爸爸真偉大』只會唱前面幾句,稍微可以聽得出來有點兒旋律了,我就問她說:
『頌恩,妳唱歌好不好聽﹖』
她回答說:『好聽!』
1987.09.06
頌恩由餐廳向客廳走去,突然間重心不穩,身子擦撞牆壁而跌倒,她對第一次『跌倒』的經驗感到好奇,所以不但沒有哭、反而笑著用手指頭指著牆壁說:
『嘻嘻──!我跌倒了,我碰到這個──、這個──,呵
──呵──。』
因為她還不懂得『牆壁』這個名詞,所以用食指尖指著牆壁、而用簡單的『這個』來代表它。
我聽到她那好似聖誕老公公的『呵!呵!呵!』笑聲,簡直被她迷倒了!
她想要聽我所錄『頌恩說話』錄音帶旳時候,因為不知道『錄音帶』這個名詞,只會用指尖指著錄音帶說:
『我要這個──、這個──。』
這兩個星期以來,頌恩養成了一習慣,就是睡覺的時候,胸口一定要抱著一個枕頭!今天早晨起床,頌恩拿起自己的枕頭湊近了鼻子聞一聞,說:
『臭「洗」了──。』
1987.09.11
頌恩在浴室內說話:『我弄好了!』
我聞聲就走到浴室看看女兒,問問她什麼東西好了﹖
『頌恩!妳說什麼弄好了﹖』
『「屁」弄好了。』
『哦!「屁」弄好了,爸爸給妳洗乾淨,好不好﹖請過來!頌恩好乖,要「屁」的時候都會先告訴爸媽﹖屁完之後爸爸幫妳脫了褲子、洗洗乾淨,好不好﹖』
頌恩呀!妳有這麼一位注重女兒個人衛生的爸爸,真是妳的福氣!從浴室出來,頌恩就去客廳地上玩畫筆塗鴨,她轉過頭來對我說:
『爸爸,你來穿褲褲。』
她的意思是叫我拿她的褲子過去給她穿上。我說:
『哦!頌恩,不穿褲子沒有關係,去玩畫筆,好吧﹖』
九月天正是涼爽宜人的氣候,偶爾讓孩子來個『空氣浴』沒有什麼不好,反而有益於健康!
1987.09.14
晚上就寢之前,頌恩先在大床上吵著要玩『抖─咪─咪─』遊戲,當她被找著了的時候,聽她興奮的尖著嗓門兒大叫的聲音,我們不斷提醒她『小聲一點兒!』,以免打擾了鄰居的安寧。
等到她安穩的靜躺在床上的時候,又開始要求別的了:
『媽媽!講故事──。』
1987.09.16
我對頌恩說:
『頌恩!今天是九月十六日,再過一個半月,妳就滿兩歲了,滿兩歲以前,頌恩己經會說『抖咪咪』,而且打電話給爸爸的時候會唱歌給爸爸聽,是不是﹖』
頌恩連一秒鐘都沒有耽誤,立刻接嘴就唱起來了:
『火車快飛,火車快飛,...』
但是後面的歌詞就不會了,於是我就給她『提詞』,她只能象徵性的隨著我一個字一個字間歇的出聲而已,但是不知道她嘴巴裏嘟噥著什麼﹖
1987.09.30
有些頌恩還沒有學過的字彙,她會用別的字來表達,這時就需要我們猜測她的心意,比如說:
『我要上學。』
原來她是要我們為她穿上圍兜。
但她不會說『脫』這個字,只會說:
『我不要穿圍兜。』
所以我就教她說:
『謝謝爸爸給我「脫」圍兜,「脫」下來。』
過了幾天,她就會說了:『我要「脫」衣服,我要洗澡。』
1987.10.03
拿出一本看圖識字的書教頌恩看圖學說話,我指著一個男人的鬍子說:
『鬍子!爸爸刮鬍子。』
頌恩說:『媽─媽─刮鬍子──。』
妻說:『媽媽沒有鬍子,媽媽有鬍子就糟糕了,就沒有吳頌恩了!』
我還繼續逗她說:『媽媽有鬍子,是不是﹖』
頌恩答說:『嗯──!』
教她唸:『茶杯』,她就跟著唸:『瞎─掰─。』
妳想氣死爸爸嗎!我費心的教育妳,妳居然說爸爸是『瞎掰』﹖﹖﹖
1987.10.10
帶頌恩去小碧潭的運動場玩泥巴,放她在地上之後,她說:
『爸爸走開──,爸爸走開、好不好﹖我要做事。』
我很驚奇她怎麼會說『做事』這個辭彙﹖就教她說:
『頌恩!請說:「爸爸請走開,我要挖土」。』
這時候我用隨身帶著的錄音機錄下了以下的幾句話:
『還差半個月滿兩歲,已經有了『獨立自主』傾向,嚐試一切獨立,不要別人扶、也不要別人在她旁邊擋著她做事。頌恩,妳說是不是﹖是不是﹖』
頌恩連頭也不抬,就說話了:『是。』
突然我們前面有一隻麻雀在地面上跳躍前進,並不怕我們。頌恩看到了,就站起來移動她的小步子,跟在麻雀後面、一步一步的追,我看了真覺得可愛,居然小鳥不怕小孩子!等到小鳥飛走了以後,頌恩的心又回到了剛才挖土的這件事,跑回到我的跟前對我說:
『好了!好了!挖土好了。』
(15-32)
(15-35)
1987.10.15
晚上加班直到22:00 才回家,頌恩聽到我的聲音,立刻由臥室飛奔出來,到了我跟前、她連頭也不抬,雙手圍抱著我的大腿只有兩秒鐘的光景,喊了一聲:『爸爸,好!』就回頭跑回臥室去了。
豈有此理!女兒和爸爸打招呼居然這麼敷衍,真該抓過來打她的小屁股。
嗨!算了,自嘲兩句吧:
『爸爸的大腿──女兒的天堂;
丈夫的胸膛──妻子的國防。』
1987.10.21
晚飯後我抱頌恩外出散步,經過中央新村內的守望相助崗亭時,我知道她喜歡看崗亭懸著的那盞紅燈,我以我走近了紅燈、用右手指著紅燈給她看,她的嘴角漸漸提高、提高、終於微笑漾滿了臉上,好美!
這時候有一位警員向崗亭這兒走回來、手中拿的手電筒亮著光線、一前一後的搖動,頌恩見到那束亮光,立刻發出了國語第一聲的音來:
『啊──』
因為爸爸是女兒肚子裏的蛔蟲,所以懂得她是要告訴我:
『那是門診醫生為我檢查喉嚨時候用的東西。』
天哪!這麼偉大的爸爸到哪兒去找喲?
1987.10.25
還差六天,頌恩就滿兩歲了。她走到了廚房的烘碗機旁,自己拿出擺在裏面已經有好久未動的奶嘴來端詳,這情景被我看到了,我就問她:
『頌恩!妳要吃奶嘴呀﹖從九月底妳已經不吃奶嘴了,現在為什麼又想吃了呢﹖被妳發現了奶嘴在這裏,是不是﹖已經戒了一個月了,現在又想吃了是不是﹖說:「爸爸,我要。」說一遍。』
『爸爸,我要!』
『要什麼﹖』
『我要奶嘴!』
1987.10.29
晚餐後,三個人正在玩的時候,我對頌恩說:
『頌恩!明天是媽媽的生日,對媽媽說『生日快樂』,好不好﹖』
頌恩立刻就說了:『媽媽,生日快樂!』
我問頌恩說:『親一親媽媽,好不好﹖』
她聽了就照做,湊上前去、貼在妻的臉上『吻』了一下。這時候,『被吻』的娘說出了被吻的感覺───
『哎喲~!她不會『親』,她用『咬』的。』
後天就是頌恩的兩歲生日,雖然兩歲了,但是還不會正確的把握『親吻』要領,這是平時練習的機會太少了。
我想戲弄頌恩,就對她說:
『頌恩,聞聞爸爸的腳香不香 ﹖』
頌恩並不懂我是在逗她玩,於是真的湊近了我的腳,聞了一鼻子,說:『好──瞎──。』
妻在旁看了心生忌妒,也過來加上一句:
『頌恩,媽媽的腳香不香﹖』
頌恩真的過去聞了聞,然後回答妻說:『好──瞎──。』
妻問:『是爸爸的腳香﹖還是媽媽的腳香﹖』
頌恩的語尾拖得更長了,回答說:『好瞎────。』
真是夠圓滑,兩邊都不得罪。偏偏妻愛打破砂鍋問到底:
『是爸爸的腳香﹖還是媽媽的腳香﹖』
頌恩堅持原則:『好瞎───!』
男人通常都欣賞『堅持原則』的人物,但是今天不能爭千秋、非爭『一時』不可!我問:
『頌恩,聞一聞爸爸的腳,對了──。要不要舔一舔﹖』
女兒還是回答那一個字:『瞎───。』
兩位大人仍然沈迷於嘴巴逗趣之樂,但是這位『小人』像是上了發條的音樂盒子,一直在反反覆覆的說著:
『好瞎──。』
『好瞎──。』
『好瞎──。』
好女兒!希望妳一生都保持這種『不挑剔』的雅量,而且長大之後更夠效法耶穌基督那種『為別人洗腳』的愛人胸懷!爸爸祝福妳!
陪著頌恩一起玩的時候,我提議大家來唱歌,唱的是『哥哥爸爸真偉大』,有了我們正確的咬字、提詞,頌恩跟著我們唱得還不錯。唱完了這一曲,頌恩主動的點唱下一首歌──她是用很準確的旋律唱出來下一首點唱歌曲的頭一句:
『妹妹背著洋娃娃──』
1987.10.31
今天是蔣公誕辰,也是頌恩的兩歲生日,我們同去環亞百貨公司看施放煙火,熱鬧得很!回到家為頌恩的生日蛋糕插上兩根蠟燭,在切蛋糕前,她興奮的拍手大叫。